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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和军装
2018-03-23 15:32:54

我的名字里有个“军”字,母亲给取的。

小时候的我,只要看见解放军,眼睛就直勾勾的死盯着那身军装。为了满足我的愿望,母亲便拿绿色的“的确良”布有模有样的给我做了人生中第一套“军装”,那年我6岁。

大学一年级,我也算“投笔从戎”。丢下一切关于研究怎么行文、如何撰稿的书本,递交了一份字迹潦草的退学申请,收拾起简单的行李,推开家里的大门,嘴角扬起一丝得意微笑的我,心里却忐忑不安的对母亲说:“妈,我还是要当兵。”

“你哪跟筋又搭错了?”从厨房走来的母亲在围裙上擦了擦手,接过我的行李,半笑着对我说,“学校不是还没放假吗?你回来干什么?不是说好的念完大学再去吗?”

母亲机关枪连发式的四个质问,我一个都没有回答,只是愣愣的站得笔直,很有一种“不答应就站成化石”的气度。或许是母亲看到了我这次的“二气”真是坚不可摧,把我的行李又推回到我手里,对我说:“好!到时候可别哭!”

入伍报名、体检、政审极其顺利。初冬早上的7点,天还没亮透,灰蒙蒙的,玉溪火车站内响亮的长笛划过天际,第一趟开动的火车即将离站。第一次穿上空军藏蓝军装的我,把头伸出绿皮火车的窗外,目光不停的搜索着母亲。暖黄色的灯光下,母亲穿着一件枣红色的大衣的站在一群“送行队伍”中,显得格外的清晰。我清楚的记得,火车开动了,其他战友的家人都在不停的拭去眼角的泪水,而我的母亲只是微笑着冲我简单的挥了挥手,便转身离去。

那时的我,多希望母亲也能哭一哭,哪怕是一滴眼泪,多希望母亲也能像其她妈妈一样追着火车走上一小段,哪怕只是往前挪一步。寒冬里,本来满面春风得意的我,猛的把头伸进车箱内,一滴滴豆大的眼泪落到了我第一次穿上的、崭新的、没有军衔的军装上,眼泪把厚实帆布料军装印湿了一大片。

三个月的新兵集训结束,脱去脏成“皮夹克”的帆布作训服,我第一次穿上挂有军衔的毛呢新军装,也第一次拥有了打电话回家的权利。拨通电话,我一通抱怨部队的种种,眼泪直打转。母亲突然噗嗤一笑,笑着说:“哭了没?”

听到母亲这么问,我楞了个神,低下头用手拽了拽毛呢新军装,似乎是明白了什么,赶快憋回眼框里的泪水,也噗嗤一笑说:“妈,你都没哭,我哭什么。”那年我十八岁。

之后,我再也没掉过一滴眼泪在军装上。

因为,母亲在,军装就在;军装在,家就在,国就在。

(玉溪市公安局 姚军

编辑:李海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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